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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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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嬤嬤敲門的時候林海已然換好衣裳正在書房品茗。但鮮見的心思並不在茶道上。聽到敲門聲立時喊道:“進來吧”林嬤嬤推門進入看到林海雖然稍適梳洗卻仍不掩滄桑的樣子,頓時覺得難過,又想著不能讓老爺擔憂,忙忍住了。“老爺,大爺已經送到了靜心居,大爺帶來的嬤嬤丫鬟也先一步打點好了,一會兒我再帶著人過去看看還缺什麽。”說完看了看林海。林海輕道:“媽媽是看著我長大的,如海一直也當媽媽是家人,有什麽就直說便是。”“老爺看重老身,但凡老身還能動,老爺就只管吩咐。”“媽媽想必之前就接到了林成的消息,今兒個你見了躍兒可有什麽想法?”原來這大管家林成卻是林嬤嬤的長子,林海的奶兄,難怪林海如此信任於他。林嬤嬤嘆了口氣道:“論理這是主子的事輪不到做下人的多嘴,只是老身看著老爺長大,也看著小姐出生少不得操這份心。老爺這麽些年沒有得個繼承家業的子嗣。太太去了又不願再娶,如今找個嗣子承繼家業,不至於斷了林家的香火這自然是好事。只是這躍少爺年紀不小,以後只怕不會和老爺親,更何況還有小姐呢。”這林嬤嬤乃是林府幾輩的老人,本來又是林海的奶娘,自來這大戶人家主母都是不自己帶孩子的,都是這奶娘帶著,所以情分非同尋常。要說這林嬤嬤這樣的幾代忠仆自然心心念念的為林海考慮,說實在話林嬤嬤對於過了的賈氏那是不怎麽看得上的,她把林海既當主子又當自己的孩子,雖然不曾有逾越之處,但想到賈氏嫁入林家卻不曾為林家留後就是不喜,只林海看中,她到底尊卑有別不好說什麽。倒如今林海立嗣子,她也只有歡喜的,可這嗣子怎麽樣她卻不能不關心。賈氏再不好,可小姐是老爺唯一的骨血,若這個嗣子品行不端以後不只不能幫扶小姐,只怕還會禍害,原想著老爺找個年紀小些的好身教導,可這般大的實在不能不防。

林海聽了輕笑道“你剛才送他去靜心居的路上想必已經試過了吧”“老爺恕罪,老身逾越了”林海擺擺手道:“無礙,如何”“這會兒他剛進府自然是好的,聽起來到還有幾分真心,若不是個好的,就是個能為的。”林海悵然道:“是呀,是個能為的”林嬤嬤詫異道:“老爺知道?”林海看嬤嬤這樣反而有些愉快道:“我自己心裏自有成算,媽媽只管放心,不過該註意的還是要註意,媽媽管理內宅下仆,這些我只交給媽媽了。”林嬤嬤點頭道:“老爺只管放心”隨即又道:“這事定下來了,是不是也把小姐接回來?”“不,不急,這事再等會”“可老奴剛剛在大爺那提過小姐,只怕大爺會和老爺提,這不礙吧?”“無事”“那老爺也好好歇會”林海點點頭示意林嬤嬤先下去“晚飯再叫我”林嬤嬤告退。

林躍隨謝嬤嬤和攬月進入靜心居,靜心居是個不小的院落,一處十來間,且院中還種了不少的竹子,倒是極為清幽雅致。林躍點點頭很是滿意。問道:“可都安置妥當了?”攬月回道:“大爺只管放心,都妥當了。”林躍得了這句話也就不再問,雖然他原非此處之人,但他融合原身的記憶,在加之入鄉隨俗已經很有些古人的感覺,這些瑣事自是交由身邊的人去管。因之前舟車勞頓林躍也確實有些累了,即使有林嬤嬤試探再前,這會兒他也只想先歇息會。左右等會晚飯父親肯定要與自己一道,到時再提不遲。想罷林躍也去休息不提。

林家雖然根基深厚,但百年世家自然不會做暴發戶的炫富之舉,加上林家有的幾位主子都有不足之處,平日裏都重養身,很多吃食是不能入口的。因此林家的飯桌上不差但絕對不誇張。林海深具世家之風,食不言。林躍雖對一些禮儀不是很習慣少不得改過來。一頓飯畢即有丫鬟送上白水簌口,林躍學著林海的樣子。林成見林海用膳完畢,遂進來回話,事畢,林海方對林躍道:“今日你剛剛入府可有覺得不適之處,若有只管去尋林嬤嬤,你院中下人皆是之前配齊的,如有覺得不合用的只管打發讓林嬤嬤再填補就是了。”林躍站起身道:“謝父親,院中一切安好,只是孩兒今日見府中布置極為雅致從林嬤嬤處方知是母親所布置,極為敬佩,又想到妹妹獨自在京中,雖是外祖家到底是一個人不若早日將妹妹接回。若父親放心孩兒,孩兒願親去接回妹妹。”林海點點頭道:“你能如此關心妹妹,為父深感安慰,只是你妹妹在京中有外祖家的幾位姐妹陪伴但是不急於接回。倒是你如今也有十四了,雖然先是也曾讀書到底未曾下場,如今離童試還有三月有餘,你也好生準備著。”林躍雖然對父親不願接回黛玉心存疑慮,但他深知自己尚未得信任,即使擔憂黛玉在賈府中的處境但想著如今父親還在,想來還不會太糟,只等自己過關之後再想辦法吧。於是回道:“孩兒一切聽從父親安排。”林海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道:“如今你已在族譜上做了更名,少不得要派人去京中報個信,你若有心也可給玉兒寫封信一道送過去。”林躍聽此眼前一亮,道:“既如此,孩兒等會就去寫,只是父親妹妹自幼體弱又年歲尚小,孩兒聽聞那京中的諸多習慣與江南有異,妹妹寄居外祖家少不得一一都改了,只怕不利身體調養。不知妹妹帶去的人可夠?”林海看著林躍道:“當日你外族家來接,為父想著你妹妹年歲尚小若帶著太多人反而不好,所以只派了奶娘和一個丫鬟跟著。”林海的語氣聽不出喜怒,林躍覺著不對,但想來都開了頭左右是為了妹妹好於是繼續道:“父親考慮的也是,只是妹妹如今年齡越大,若身邊沒幾個能幹的丫鬟卻是不方便,即使外祖母疼惜,但自己家裏送過去的也可稍解妹妹的思家之情”林海似乎在思量只不做聲,林成在邊上忍不住道:“老爺,大爺說得有道理,賈府的人再好終不如咱們自己府上的人貼心。”林海方道:“即這樣,你和林嬤嬤仔細的挑幾個人選,順道這回讓你家的也去,好好的和玉兒分說。”又對林躍道:“這事即使你提得,你也幫著看看。”林躍道:“父親放心”林海深深的看了林躍一會道:“你很好我放心,不早了,你先回去。”林躍看父親的情緒不對,反正自己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,不敢再說什麽,遂告退。

林躍心情不錯的回了自己屋子,攬月和墨香,墨竹,墨笙一起在收拾林躍的東西。這三個正是林海給林躍配齊的大丫鬟,只不過不得林躍看中,如今只跟著攬月打下手,但攬月深知自家少爺要在林家站穩絕不可能只倚重自個,因此也時時提點她們。聽見林躍進來聲音攬月放下手中的衣裳迎了上去,墨香則是去給林躍倒茶。攬月幫林躍把外面的鶴氅解下,遞給一邊墨竹,林躍接過墨香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交到攬月手中笑道:“你們這是在忙什麽呢?”攬月將茶給墨笙笑道:“大爺您自個兒萬事不理,還來問,咱們才住進來,帶來的東西哪裏就規整好,少不得先將常用的放好,其餘的不過是慢慢整理。”林躍也笑道:“好了,我不過是一句話,你倒是回出了一車的話,左右現在東西還沒整好,你快給我找找,把之前林家老太太給我的那幾件東西理出來。”攬月這才詫異道:“大爺這是要幹嘛?”林躍靠在躺椅下休息道:“過幾日要派人進京去看妹妹,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麽能沒有些表示,你去把東西整出來吧”聽了這話攬月才不做聲,老爺有個親生女兒在京中的外祖家這是府裏都知道的事,大爺顯示疼愛妹妹,老爺只會高興,對大爺也好,這樣的事情攬月自然只會說好。林躍看著幾個丫鬟在忙著,突然開口道:“攬月,你的名字名字和墨香她們的不配套,索性改成一樣的吧?”攬月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,笑道:“大爺覺得哪個好聽就替攬月換個吧,省的攬月也覺著跟幾位妹妹不親。”“既然這樣就叫墨琴吧”墨琴對著林躍福了福身謝道:“墨琴謝大爺賜名”墨香幾個也湊過來親切的喚道“墨琴姐姐好”墨琴看著自己少爺閑適的樣子微笑,少爺這是不希望再提以前,也是幫自己融入這個府邸,自己自然不會辜負少爺的用心。林躍微微的瞇著眼睛,他今天在林海面前提出這些一是確實為黛玉考慮,畢竟作為一個文科生沒有不喜歡林黛玉的,自己有機會自然要幫一把,更不用說自己現在和林家已經是一體的。林黛玉已經是自己妹妹了,自己自然也盼著她好,更可以向林海這個父親表明自己的態度。不過現在看來林海雖然對自己不是很信任,但是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撐起來的,不然不會急於讓自己參加科舉。但是他執意不接回黛玉確實有些奇怪,若是為黛玉好,不是該早點接回來讓黛玉和自己這個哥哥培養感情嗎?真是奇怪。想到馬上要進行童試的加強訓練,林躍又是一陣頭疼,雖然自己的學識不敢說在做八股文的今天輕松考中進士,但是童試問題應該不大。但是那些格式什麽的強化訓練絕對是免不了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雖然大家都盼著妹妹趕緊回來,但是我不得不說妹妹暫時回不了家滴,但是大家放心絕不會留妹妹在賈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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